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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糯麻风病院申文化遗产<br>义工指应感激病患奉献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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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风病在我国绝迹后的今天,经历身体创伤及情感隔离的麻风病康复者和逝世者,需要的不再是悲悯,而是时代的肯定及感激。

麻风病曾与黑死病、天花、疟疾等被视为夺命的传染病,人人闻风丧胆;基于当时医疗落后,因此,为了控制病情扩散,患者被硬生生地从主流社会中隔离,在孤立的社区默默承受着病痛折磨之苦及骨肉分离之痛。

然而,他们在接受治疗过程,以肉身作为各种药物及注射的活体实验,让现代医疗机制最终能够击败麻风杆菌,使麻风病成为历史。

以肉身作为活体实验

双溪毛糯麻风病院古迹导览义工纪展雄接受《马新社》访问时指出,在抗麻风病药物还未面世前,病患尝试了多少种药物及注射,献出身体作为活体实验。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因为他们的付出,我们才免于感染疾病之苦,应该以他们为荣,要感谢他们。”

他说,过去对外讲解双溪毛糯麻风病控制中心(又称希望之谷)的历史事迹时,总不自觉打悲情牌,把焦点放在院民的悲情与苦情。

他指,台湾师范大学表演艺术研究所教授夏学理上月亲自走访院区后,建议提高希望之谷康复者的地位,他们都是奉献无数的守护天使,完整了世界医疗体系。

“经过夏教授提点后,除了原订的故事馆筹建计划,同时也策划重塑希望之谷,进行种花种树美化计划,让它成为大家喜爱的文化园区,并以花向2440名真英雄致敬,不再留恋悲情的部分。”

“另外,也计划替希望之谷内的坟地进行修葺及美化,让葬在那里的英雄得到该有的尊重。”

提醒人们歧视的可怕

纪展雄也提到,麻风病康复者的存在提醒了人们,歧视与无知的可怕。

他说,患者必须离开原生家庭,甚至在不人道的医疗政策下被迫与自己的骨肉分离,而心存恐惧的亲友都不敢代为照顾,最终孩子被外人领养而从此音讯全无,无法再相见。

“这几年,在双溪毛糯麻风病院参议会委员陈彦妮等人穿针引线下,虽然有的成功相认,有的却相逢恨晚,其中一方已离世。”

“他们奉献给世人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无尽思念的泪水。”

与台湾等国申请入遗

这座承载着上世纪恐惧的希望之谷,在经历漫长医疗变革及社会发展中,从遭人遗忘数十年的隔离社区,今已演变成急需更多人保护及捍卫的活历史文物遗产。

在麻风病肆虐的年代,我国多个州属都设有麻风病患隔离区,而这座占地570英亩的双溪毛糯麻风病患隔离区规模最大,是继菲律宾后世界第二大麻风病院,一度收留了2440名病患,包括国外病患。

随着麻风病受到控制及逐渐消失,加上岁月流逝,尚留在院内的康复者人数不断地减少,他们与隔离社区内的一草一物都是当代医疗事迹真实的记录及见证者。

纪展雄直言,在国外参观艺术馆、博物馆、教堂等古建筑物都是死的,这座麻风病院却是“会呼吸的古迹”。

“之前院内还有180人,现在剩下160人,走的走、死的死、病的病。他们都在凋零中,最年轻的63岁,最年长的也已90多岁。”

他在交谈中显露出几分忧虑,保护古迹特别是活历史文物都是与时间赛跑,而一些阻扰如周边发展计划,都会让院内的建筑物陷入被拆除危机,这些都足以破坏古迹保护及世界文化遗产的申请工作。

“现在我们联合菲律宾、台湾等地区一起申请文化遗产。如果建筑物破坏了,就无法申请。”

办导览团以诉说历史

纪展雄及李观发曾是电台广播人,后创办“37.2度杂货店”,推出无数教育有声书等经典著作,如今两人也从旁协助陈彦妮推动古迹保护计划,陈彦妮也是《回家》一书的作者。

纪展雄及李观发是于去年参与该院85周年义卖园游会及今年举办的毛驴市集后,发现这块翠绿田园风光的土地背后所蕴藏的深刻故事。

两人也对陈彦妮长时间奔波,采集口述历史及文献,甚至用了10年青春岁月舍身守护着那里的每位院友及土地而动容,因而义不容辞地当起导览员,让这历经沧桑的社区再次被人看见。

纪展雄说,最初办的导览,只让儿童在社区内玩一些游戏,使社区活络起来。

他说,后来发现很多人只知道双溪毛糯有很多花圃,却不知道后方是麻风病院所在地及其历史,而决定扩大导览团对象及规模,让这段历史能够留在更多人的心中。

“其实导览、美食团也筹不了多少钱,只是希望筹到人脉及支持捍卫古迹的力量,因为当你认识这地方,才会产生感情及连结。”

双溪毛糯麻疯病疗养院是建于1926年英殖民时期,东院及西院在1930年启用,而中院在1936年完工。院内除了有病患住所,还有会馆及茶室,甚至发行过内部流通的代币,是设备完善的医疗社区之一。后期,改名为双溪毛糯麻风病控制中心,又称“希望之谷”。

【延伸阅读】义工为麻风病院发动众筹,兴建故事馆打造文化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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