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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等到709(可是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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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前夕,我在茨厂街区过夜,只睡了两小时,三点多醒来后就无法入眠。把心事一件件摊出来,反复检视,折好,又放回去。看看时钟,原来只消耗了一丁点时间,仿佛预示这一天将非常漫长。

“歹戏拖棚”,709的前几天,我的脑袋不断冒现这句话。太早出街的“预告片”,起伏跌宕的“剧情”,国阵政府越来越拙劣的手段,让人恨不得马上来个了断。

我在茨厂街区工作,身处漩涡的中心,连接几天听见直升机盘旋的声音,默迪卡体育馆穿越历史的呼声却遭到压抑。一边焦虑不安地追踪消息,一边淡定地应对日常生活。老友是街头老手,我也不是新手,这箭在弦上的时刻我们仍然感到害怕、紧张,防弹衣的传闻更添恐惧。若说国阵政府用了什么心理战术,倒是有一些成效。

交警摩多的引擎声一阵阵掠过,阳台外的茨厂街区慢慢亮起,历史的笔准备就绪。在这个已积累厚实历史的区域,2011年7月9日这一天是截然不同的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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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票无性别之分

NONE 一群朋友以电邮联系,相约709碰面的时间地点。当中有人不想让女友参与,以免发生不测,我回信:“争取国家民主,不分性别。没有性别平等,就没有真正的民主。”

可不是?709就是为了公平选举,而公平选举是一人一票,这一人一票无性别之分,同样重要。争取民主,无论什么性别都应该插一脚,民主不会主动跑到脚下。“没有性别平等就没有真正的民主”这句话来自一个妇女组织的文告。如果我们在争取民主的过程中没有性别平权的意识,民主的意义也不圆满,因为那是单一性别霸权的假民主。

此时怎么可以犹豫?

早上十点后,人群陆续进入我的咖啡馆。气氛热烈但安定,空气因人多而闷热,却没有人向我抱怨。你问我怎么“敢”在709营业吗?我只能对其他商家,尤其是餐饮业者炫耀:不开店才是损失惨重。

将近一点钟,朋友们把粗盐分装小袋,发给在场者。然后催请大伙儿离开,加入苏丹街的大队。街角熟识的店员看见急奔的我,问:“你关门了啊?”我回答:“是啊,这个比较重要!”

是啊,到了这个时刻,怎么可以犹豫?

阔步前进 融入人潮

NONE 在苏丹街与数千人并肩前行时,在Maybank大厦前与上万人齐喊口号时,在富都路上来回奔跑时,在同善医院周边躲闪催泪弹时,在安邦路上融入人潮阔步前进时,我都庆幸自己没有临阵退缩。

在双峰塔前的路口,政党领袖发言完毕后,镇“暴”车响起笛声,催促我们展开最后一轮的奔跑。我与伙伴走散了,独自随一群陌生男子奔入小巷,在高级公寓之间兜转,寻找出路。后来回想,当时只有我一个女子,可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别会面对不便或危险。其实,在整个游行过程中也不曾面对性别差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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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民主呢?

回程又是一番折腾。我与友人好不容易乘搭德士回到茨厂街区,正巧遇见沙末赛益由两个人扶持着,走到谐街与苏丹街交接口,大概要往轻快铁站走去。沙末赛益的白长发在空荡荡的街头微扬,身上仍披着净选的黄T恤。那瞬间我好想当一个小粉丝,冲上前向他索讨签名。

是夜我送走友人们,收拾完毕,才抓起搁置桌上的,原打算当午餐的三文治。清晨吃一块蛋糕,下午在加油站歇脚吃半条巧克力,就没吃别的了。夹杂着伤心的复杂情绪,伴随饥饿涌上来。

在游行的那几个小时中并不感到恐惧,事前的不安都在踩在脚下,毕竟有好几万人与我同行。可是,如今安坐阅读新闻,伤心的眼泪掉了又掉,愤慨的情绪火了又火。我终于等到709,我要的,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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