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细细思考,仿佛有什么石头占住了我的思路。“穿着女装的男性政权代言人”对于改变女性地位似乎毫无作用,而我们为什么要寄望这些位居权力顶峰的女性?
“参政”与从政的不同
我的问题恐怕是卡在女性参政与从政的区别及作用。难道女性非得从政不可,才有办法改变女性地位?
也许翻书能比较快速解决疑惑。纪欣在《女人与政治:九〇年代妇女参政运动》的自序点出:“‘参政’是英文‘政治参与’(political participation)的简译,‘妇女参政’虽然简单顺口,但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只有参选公职或出任政府官员的女人才算参政,而忽略了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经由投票、助选、游说、监督政府,甚至参与体制外的社会运动来参与政治,影响国家政策的制定,为自己争平等、争权益。”
如何面对高官夫人越权?
女人当参政,为自身争取权利;当女人参政,世界可以不同。可是,当女人参政,我们能否不带性别歧视的眼光看待?即使我们口口声声支持女性抬头,一旦女性部长言论失误,甚或是女性草民勇敢发表意见,我们的潜意识里面,或者批判言论中含有的潜台词少不了这一句:“女人懂什么!”
即便是高官夫人越权,我们能否对于自己的批判保持敏感,不从性别角度来讽刺高官夫人的行为?在充斥男性话语的政治场域里,女人愚昧,不懂政治。
谁有能力参与周六活动?
女性身为选民,身为国家的一分子,理当“投票、助选、游说、监督政府”,参与社会运动。这样的愿景,比要求女性政治精英醒觉容易,却也更艰难。
3月26日由10个组织联手举办的“走,为了改变”(Walk and Rawk for Change),反应不俗。然而,出席参与活动的女性,恐怕几乎是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受高等教育者。这类令参与者很爽的活动,有沦为嘉年华会的危险。那些在工厂里头,在繁重家务里,在水深火热中继续劳动与受暴的女性,是否知道外面有人为她们奋战?是否晓得自身的权益?是否对未来抱持希望?
代议士都应具备性别意识
一位老友在面子书上说,文艺青年戴上政治青年的面具后,比患有政治幼稚症的文艺青年可怕。当头棒喝,何妨贴在墙上,当作我为文的警示。姑且不管“政治青年”的称号,各领域女性,包括文艺界的政治关注者,要跨出去,要怎么走,真得必须继续努力。
行路难,路且长。我想,更核心的症结应该是,企盼人民代议士、内阁部长,不论生理性别,都具备性别意识,不仅仅为两性,也为各性别的平权问题说话及行动,以致我们不需执著于表面上女性代表人数的增减,那才有可能迎来真正的性别平权时代。